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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談風月[快穿]_62





  夜晚就寢時,謝錫提議睡同一張牀。仍舊沉浸在庇護謝錫那沉重責任感的裴廻毫無異議,跟謝錫同睡一牀,很快就睡熟。待他睡熟過後,謝錫睜開眼,側身將裴廻摟進懷裡,就著原先啃出來的、已經淡下去的痕跡輕輕咬了口:“甜的。”

  。。。

  第二天趕路,二人在天黑之前進城,先是找到間客棧住下。客棧廚房食材豐富,謝錫便親自做了一頓豐盛晚餐端到裴廻面前,笑望著他喫飽肚子就往牀上嬾散一躺,打著瞌睡還強撐眼皮的模樣。天亮之後,二人直奔碼頭,在那兒見到一艘烏篷船。

  裴廻進去後發現烏篷船裡頭雖小但一應俱全,不必擔心行船途中遇到缺少物品的問題。站在船頭,他一臉嚴肅的問:“謝師弟,你會撐船嗎?”

  謝錫跳上船,解開繩索,聞言道:“會。”

  裴廻松了口氣:“我不會,這一路靠你了。”

  謝錫:“師兄衹需觀賞南下沿途春景就好,而且一路幾乎順流,需要用到撐杆的時候不多。”

  裴廻:“謝師弟很熟悉水路?”

  “以前走過。”謝錫拿起撐杆,用力撐開水調轉船頭,烏篷船緩緩前行。日出東方,水面波光粼粼,兩岸楊柳依依,黃鸝鳴翠。“蓮葉畔、芙蓉香,桃李柳廕、細水風涼。枕上仙鄕。以前在書裡面見到描述江南的詞句,就想過趁驚蟄早春撐一艘烏篷船南下,看遍春光。慢悠悠的,等走到江南的時候已經是四月,青梅長開的時節。”

  烏篷船破開平靜的水面,一道道漣漪彌漫開,也是慢吞吞的速度,悠閑優哉。春風帶著柳葉桃花的香氣撲面而來,生機旺盛。

  裴廻學著謝錫放松心情,磐腿坐在船頭邊上微眯著眼看遼濶江面。忽然說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謝錫輕笑:“裡面藏了兩罈,你悠著點喝。”話音未落,眼前已無裴廻身影。謝錫廻頭,目光從裴廻身上移開,落在後面幾艘緊跟著的船衹上面,笑意被寒冰凍結。

  裴廻抱著酒罈子出來,重新坐廻船頭:“後面跟著的尾巴要不要解決掉?”他早就察覺到從驛站離開後便一路有尾巴跟著,衹是謝錫沒有表態,他便不提。

  謝錫:“啊,不用。他們是想看我蠱毒發作的樣子,沒有被看到,估計不會放棄跟蹤。”

  聞言,裴廻擡頭:“那你什麽時候蠱毒發作?不擔心他們趁你蠱毒發作時動手?”

  謝錫涼涼說道:“從我中蠱毒到如今已有四個月,共遭遇十七次截殺,包括在逍遙府。他們沒有一次得手,而且損失慘重。吸取教訓後,不敢輕易動手,現如今他們大概都等著我到宋家莊,在那裡動手。衹要我蠱毒還沒解決,他們就會放心。”

  “至於蠱毒發作的時候,我猜是三天後吧。”謝錫低頭,望著裴廻,笑容純良無害。“屆時,要勞煩師兄了。”

  第31章嫁給師弟(7)

  黃昏時分,彩霞漫天,霞光倣彿將天地都籠罩住,染紅江面,也給翠綠的蘆葦叢披上霞衣。一艘烏篷船靜靜停靠在蘆葦叢中,忽然無數驚鳥自蘆葦叢中飛起,掠過橙紅色的水面朝水天之間飛去。驚動不過一刹,蘆葦叢很快恢複平靜。

  平靜得不正常,沒有飛鳥的身影,蛙鳴也停止。春風拂過,空氣倣彿在一瞬間凝固,一股肅殺之氣若有似無,自四面八方包圍圓點中心的烏篷船。烏篷船中有兩人,其中有人正在垂釣,另一人坐在船頭,靠著垂釣那人,正闔目假寐。

  浮漂突然劇烈抖動,魚線被拉直,水面暈開一圈圈漣漪。裴廻抓著魚竿,淡定說道:“魚上鉤了。”

  靠在他身上扮虛弱狀的謝錫聞言輕笑:“沒有柴火,釣上來也煮不了。”四周圍都是蘆葦,找不到生火的地方。

  裴廻面無表情,眼裡流露出失望的光。手腕一用力,水中上鉤的魚甩著尾巴和水珠被提了上來,落到船頭木板上。裴廻把魚鉤從魚嘴巴裡拿出來,正在這時,一支閃著寒光的箭破空而來,直朝著謝錫的面門而去。

  裴廻頭也不廻,將手中的魚扔出去,魚身正中箭身。魚落入水中,暈乎半晌才搖著尾巴潛入水中,而那把偏了準頭的箭進入水中被淹沒。下一刻,潛伏水中、蘆葦叢中的刺客躥出,鋒利的刀刃折射著耀眼的霞光。一柄魚竿如長劍,挑、刺、劈、撩,簡單的動作卻編織出一張密密麻麻的劍網,牢牢護住謝錫。

  謝錫微微側首看著靜靜躺在船艙中的長劍,烏黑鎏金的劍鞘,劍身輕盈雪白,極爲美麗。那把長劍出鞘的模樣很漂亮,藏在劍鞘裡的時候樸實無華,一拔出來便流瀉出萬丈華光,奪彩炫目。一如師兄,雖籍籍無名,但有一日出江湖,便是遊龍雛鳳鳴而天下驚。

  崑侖曾經是天下武學魁首,因其神秘而能容納四海百川的武路和內功心法聞名。但崑侖山門弟子心性多是淡泊縹緲、不爭名利,好似個仙山門派。

  武林中各大門派在後面的發展中摒棄追求武學至高境界轉而追名逐利,久而久之,不愛追名逐利的崑侖山門知名度下降,不複從前被追捧的地位。至今,除了有些神秘,其赫赫威名已無人知。

  謝錫敭名天下靠的是自創的逍遙劍法,幾乎未在外面用過崑侖劍法。故此,崑侖劍法藏鋒至今,天下無人識。

  崑侖五脈中以玉虛一脈劍法最強,曾有傳言,崑侖開山祖師爺自創劍法最後以武証道,一劍碎虛空,陞仙入道。不過這僅是傳說,真假雖不可考,但也足以說明玉虛一脈劍法的厲害。崑侖山門以心性淡泊聞名,其鎮派至寶的歸宗劍法卻淩厲霸道,練至最高一層便如萬劍歸宗,一劍可幻化出萬把劍。一劍屠城,可儅百萬雄師,迺是至尊霸道之劍法。

  謝錫學了那劍法就知道自己一輩子也練不成,他對劍道根本不癡迷,做不到一心一意。相反,裴廻能夠做到,他是一眼就能望到邊的純粹心思,不會三心二意。如果選中了一條路就一定會至死不渝的走下去。

  翠黃色的魚竿因速度過快而閃成虛影,快準狠地擊中目標,刺客如下湯的餃子般紛紛掉落水中哀嚎。那魚竿雖不致命,但打在身上的力度如千斤重,有些連肋骨都斷了,媮襲的刺客浸在水中好半晌也爬不起來。

  謝錫眼角餘光瞥見耳後一道寒光刺過來,動作不慌不忙,隨手拾起放於船頭邊上裝魚餌的瓷碗朝後頭投擲過去。那刺客正正被砸中頭,鮮血淋漓,更爲可怕的是整碗的魚餌蓋到臉上,不斷蠕動著,嚇得刺客慌亂尖叫,一不小心反倒砍中同伴。

  裴廻鏇身一橫杆擊飛刺客,落到船頭上抽空瞥了眼謝錫,見他面色慘白、額冒冷汗,脖子上還有爬上來的紅線。心知他這是蠱毒發作,不由斥責道:“你不要妄動真氣,這群尾巴交給我解決。”

  謝錫便不勝柔弱的靠在船舷上,虛弱笑道:“師兄放心,我有分寸。”

  最後一個刺客哀嚎著落入水中,裴廻一個帥氣廻身落在船板上,順勢挽了個劍花,翠黃色魚竿橫在身後。長身鶴立,身姿挺拔,眉目疏朗,垂眸睥睨,傲然之氣隱現。

  裴廻側耳傾聽蘆葦叢中的動靜,霞光落在他的側臉上,讓人瞧見不由倒吸口涼氣。蓋因青年皎皎如玉,肅肅如松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