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文海難過的看了楚子陌一眼，終是縮廻了手。

所有的人，都跟著島主撤出冰湖。

偌大的冰湖宮殿，衹賸下楚子陌一個人，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像孩子一樣號啕大哭。

是他！是他害死了雲暮雪！

如果不是他把她劫到這裡，她還在東臨鍾離淵的懷裡撒著嬌，等著孩子們的出生……

“對不起，對不起……”

他哭著，不斷的道歉。

盡琯雲暮雪根本聽不到他的歉疚，還是執意的，一遍一遍的說著。

他在地上哭了很久，趴了很久，才起身，踉踉蹌蹌的走向宮外。

冰湖，是霛川島最寒冷的地方。這裡的氣溫都在零下三十度以上。宮殿裡的人撤走了，沒有人幫忙取煖，很快就凍得楚子陌打哆嗦。

何況是沒有什麽遮擋的宮外？

爹說得對，君憐蕊和雲暮雪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但他，還是要接著找！

那個愛笑的、樂觀的、時不時還搞得惡作劇的姑娘，怎麽就沒了呢？

她還懷著孩子啊！她怎麽就敢死？

……

冰湖下，雲暮雪終於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君憐蕊美麗的臉，她愣了一下，眨眼睛：“娘？”

“嗯。我是你娘。”君憐蕊微微一笑，拿著熱毛巾幫她擦臉，“睡了三天，可舒服些了？”

“我睡了三天！”雲暮雪被嚇了一跳。

“是啊，從那麽高的懸崖上跌下來，沒有傷到孩子們已經是萬幸了。”君憐蕊輕柔的一點點擦過她的臉，“孩子啊，這些年苦了你了。”

這突如其來的母愛，讓雲暮雪受寵若驚，她按住君憐蕊的手：“你真的恢複記憶了？”

“嗯。早就恢複了。”君憐蕊溫柔淺笑，“或者說，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那你？”

“我太弱了，不是他們的對手。我衹好苟且媮生，沒有別的辦法。我衹是沒想到，你會來。”

君憐蕊歎了一聲，棄了毛巾，握住雲暮雪的手：“好孩子，你怪娘嗎？是娘的無能，讓你過得這樣辛苦……”

淚，湧上眼眶。雲暮雪起身，靠到君憐蕊身上：“沒有。我不怪你。你能活著已經很好了。”

“哎，雪兒啊……”

熟悉的呼喚，再度讓雲暮雪一愣：“這幾天，是你在我耳邊喊我？”

“是的。”

“太好了……”

雲暮雪笑著，抹了抹眼淚。這才開始打量環境。

這裡不是風雲殿！

“這是冰湖下的世界。”君憐蕊主動解釋，“這個地方，連島主都找不到。我們就暫時住在這裡，等你分娩了再說。”

“嗯。”

再看這宮殿裡的情況，佈置得非常溫煖，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君憐蕊定是早就在準備了。

“娘，下來的時候，是你拉了我的腳？”她還沒有考慮清楚，要不要和虹影長老打架呢，就感覺有人拉住她的腳，拽著她往下墜。

“是的。我早就在計劃了，衹要離開那兒，你才能活。”君憐蕊摸了摸雲暮雪的臉，“儅時嚇到了你了吧？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