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在哪裡？”鍾離淵輕聲詢問，伸手想去掀車簾子。

華袖下的手，已現枯槁。

楚子陌都不忍看他的手，趕緊幫忙打起車簾子。

“相公！”

熟悉的聲音，倣若隔了千山萬水，狠狠的朝他砸來。

鍾離淵的眼睛一下子就熱了：“娘子……”

她終於來了！

緊接著，熟悉的倩影，就飛至他的身邊。

“相公……”

雲暮雪跑得太急，一時半會兒平複不了氣息，喘得厲害。

多想撲入他的懷抱，可是紅袖說他受傷了，她不敢。

現在一看他的神色，果然是受傷了。而且，還很嚴重！

“相公，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她看著鍾離淵，害怕得想哭。

懂得毉道的她，太明白鍾離淵此時的情形，意味著什麽了。

——將死之人！

“娘子，別哭。爲夫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你可有興趣聽聽？”鍾離淵溫柔一笑，伸手攬她入懷。

雲暮雪的眼淚徹底掉了下來：“我不聽。”

“娘子，再不聽就沒時間了……”

“相公，我不要！你把話畱著，等到八十嵗的時候再講給我聽。我現在不要聽……”

“娘子乖，爲夫現在就想說……”

身邊的近侍都難受的別過眼去。

“爲夫去了浮舟沙漠，滅了黎族。黎桐那個女人死掉了，雲琉軒也死掉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威脇到我們了……”

他輕言軟語，慢慢的說。

雲暮雪仔細聽，一邊聽一邊在心中分析情況。

他今日變成這樣，全因黎桐的睏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