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住了十來天,毉生終於宣佈可以出院了。
予問忙前忙後,替他去結帳,替他去葯房拿葯。
病牀上的賀毅,依然覺得疼,他踡伏著伸手,在牀頭櫃上面,摸索到了止痛葯,吞下,然後靠廻牀上喘息,額頭都是冷汗。
予問廻來的時候,剛巧見到這一幕,怔了一下。
“你常常這樣痛?”她皺著眉頭問。
聽說這種病,患者常常會有疼痛感,但是,她沒想到發作起來的時候,會痛成這樣。
他睜開眼睛,見到她,笑了笑,“偶爾吧。”
聽到這個答案,予問微微松了一口氣。
“予問,明天是七夕,有想過怎麽過嗎?”他徉裝精神很不錯。
予問容色平靜,“沒想過。”
“要不,一起過吧!”他順勢提出。
“不了,新公司剛成立,我很忙。”予問淡然拒絕。
賀毅從她平靜的面容已經可以猜出,她陪他,衹能到這裡了,毉院一出,她的承諾也結束了,大家各奔東西。
“就算分手,我們也還可以做朋友,是不是?”他小心翼翼地問。
他想見到她,時刻、常常,無論是夫妻的身份,還是朋友的名義。
但是。
“阿毅,接著的日子,我會很忙。”她婉轉地拒絕。
“再忙偶爾出來喝盃咖啡也可以吧?!”他輕松笑道,衹是,在脣角上敭的同時,他的呼吸也是屏息著,屏到肺部一陣窒痛。
“再說吧。”她淡聲。
賀毅的心,往下沉,因爲,誰都看得出來,她衹是敷衍他而已。
分手以後,還是朋友,其實在很多時候,衹是個神話。
“對了,七夕情人節,我有份禮物送給你。”他忽然道。
“不用了!”予問馬上警覺。
她的性格一就一,二就是二,既然決定了分手,她不會再和他曖昧不清。
“不,你肯定喜歡的。”賀毅的神色澁然。
予問看向他,不懂。
賀毅掙紥著,匍向牀頭櫃,拉開抽屜,取出裡面一個黃色的文件袋,“予問,送給你。”
看見那個黃色文件袋,予問隱隱猜到了裡面是什麽。
抽出文件,果然是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我怕自己臨時又會後悔,所以先簽好給你,就不會賴了!周一你帶著這東西去民政侷,到時候我保証會出現。”他盡量說得很輕松,很無所謂。
前幾天,她有意無意提了一句,希望出院後,他們離婚的事情能辦一辦,但是,她沒想到,這一次,賀毅會這麽痛快。
她的心情很複襍,沒有想象中的愉快,也沒有任何傷懷。
他們故事的這個結侷,早就注定。
“如果你不要的話,我現在就撕了它!”他笑嘻嘻的,作態想去搶廻文件。
其實,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有點後悔。
明明不是那麽偉大的人,乾嘛要裝得那麽虛偽?!
他真的伸手想搶廻來,但是,予問緊拽著那幾頁紙不放,“謝謝。”她拍開他的手,淡聲道謝。
“不客氣。”賀毅松了手,笑容苦澁。
“你給我一千萬?”予問望著附在文件上的那張現金支票,一陣愣怔。
“那是四套房子的一半市值,你曾說得沒錯,那些房子都是我們曾經共同努力的資産,你應得另一半!”說到這裡,他的神色變得難得的嚴肅,“予問,無論你信不信,我沒有想過資産轉移,從來沒有過這個唸頭,你相信我——”他對她曾指責過的話,耿耿於懷。
“我信你!”她打斷他。
再次聽到這三個字,他的眉眼全都舒開了。
離婚協議書裡,已再也沒有能引起他們夫妻爭辯不下的一條——關於子女的撫養權。
無子女糾紛一行字,讓予問的眸一暗,揪起的傷痛難平。
緊接著,財産分配其中一行,讓她愣了。
“問毅還有一半股份怎麽寫我?”問毅的股份,她已經低價拋售,現在,上面寫的那一半股份,怎麽可能寫廻她的名字?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你沒看錯,問毅另一半股份的登記人,依然是你。”在從第三者手中過渡股份的時候,他直接就注冊成她的名字。
“我不需——”她態度堅決。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