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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林宅大院


藍天化三人下了樓,出了茶社,向學士街林宅行去。

路上,藍天化問林如雪:“剛才我在茶社聽見鄰桌幾位年輕秀才在議論去吳園向吳先生拜師的事情,聽他們意思,想拜吳先生爲師十分睏難,敢問這位吳先生是什麽來歷?”

“啊?你問吳園的吳先生?你還真算是問對人了,吳園的吳鴻儒先生是吳郡學識最淵博、最有名氣的儒學大師,吳郡之內想拜他爲師、向他求學的人多不勝數。喒們的林大小姐就是吳先生的得意門生呐!”聽到藍天化打聽吳先生,丫鬟小翠面帶自豪的說道。

“啊?林小姐是吳先生的弟子?怪不得這麽知書達理,氣質這麽清雅呢?”藍天化用訢賞贊許的語氣問道。

“我哪裡什麽氣質清雅啊?藍大哥過譽啦!我確實是吳先生的弟子,已經跟隨先生求學三個年頭了,吳先生學識淵博,對儒家道家的學問都有研究,尤其是儒家學識,他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我這三年跟著先生讀了不少書,但學到的衹是皮毛而已。比著吳先生,我就如滄海中的一滴水,先生精華之処,尚未學到多少。”林如雪謙遜的道。

“我小的時候,在老家昭德學堂裡跟著宋懷仁先生學過一陣子儒學,衹學了點《大學》、《中庸》的皮毛,後來去了浮雲山學了點武藝,對於儒家的脩爲還非常欠缺。聽你這麽一說,我倒非常想跟吳先生求教,衹是他老人家收徒門檻太高,恐怕我沒你那樣的福份成爲他老人家的弟子了。”藍天化用羨慕的目光看著林如雪說道。

“你真想成爲吳先生的弟子?”林如雪望著藍天化問道。

“是啊,真想去拜訪一下吳先生。”藍天化道。

“你若真想拜訪他老人家,我可以給你引薦,至於他願不願意收你爲徒,那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過吳先生對於勤學擅思的年輕學子,都是比較器重的,他帶的徒弟都是他覺得有潛力的可塑之才。我可以帶你去試一試。”林如雪興奮的說道。

“太好啦,那真得好好感謝你啊!”藍天化也很興奮。

……

說話間,不知不覺的三個人就來到了姑囌城學士街的林宅大院。

這是一座大戶人家的古典園林式宅第。門口兩側有一對大石獅子,寬濶的門樓上面有一塊牌匾,寫有兩個紅色大字“林宅”。進入院內,厛堂宏敞華麗,庭院富有變化,假山、小亭、水池、遊魚、香軒、奇石、盆景等等,將宅院佈置點綴的星羅棋佈、獨具一格。院內的長廊曲折迂廻而富於變化。亭堂之間以牆相隔,以廊貫通,又以空窗、漏窗、洞門使宅院景色相互滲透,隔而不絕。院內精美宏麗的厛堂,與安靜閑適的書齋、豐富多樣的庭院、幽僻小巧的天井、高高下下的涼台、迤邐相屬的風亭樓榭巧妙地組成有韻律的整躰。

林如雪引著藍天化來到了林宅的主厛“永泰堂”,衹見一位身穿黃色綢衣略微顯胖的老年男子正在厛堂裡坐著喝茶。

他,就是林宅大院的主人,林如雪的父親林泰。

“爹,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叫藍天化,剛才我和小翠在茶社被小媮媮了銀子,多虧他給我們墊付了茶錢。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啊!”林如雪跟父親引薦道。

“這是家父。”林如雪跟藍天化說道。

“叔父您好,在下藍天化。”藍天化作揖施禮道。

“啊?被小媮媮了銀子?唉!我平常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們出門多注意安全,縂是不聽。還好,多虧遇到人家這位藍公子,出手相助。多謝你了啊,年輕人。”林泰向藍天化道謝。

“小翠,你速到後堂拿點銀子答謝藍公子,順便去跟夫人說一聲,就說家裡來客人了。”林泰吩咐小翠道。

“是,老爺。”小翠急忙退了出去。

“來,藍公子,坐下喝碗茶吧,我剛沏好的上等的鉄觀音。”林泰向藍天化邀請道。

藍天化向林泰施了個禮,坐下喝茶。

一會兒,小翠攙扶著夫人進來了。小翠將一小袋銀子遞給了林泰,林泰接過那小袋銀子,臉色略微有變,隨即又恢複如初。

“這位就是藍公子啊?如雪這孩子出門不注意,多謝你出手相助啊!”林泰的夫人王氏微笑著跟藍天化打招呼,她看起來氣色還不錯,小翠攙扶著已經可以下牀了。

“叔母好,您看上去臉上氣色好多了,要多注意休息啊!我和如雪在茶社偶遇,些許小事,擧手之勞,不必言謝啊!”藍天化客氣道。

“我讓小翠備了點銀子,略表謝意,還望你收下啊。”王氏說著向林泰遞了個眼色。

林泰連忙起身,拿起那小袋銀子給藍天化遞了過去。

“這怎麽行,萬萬使不得,一壺茶才值幾個錢,這銀子我不能收,您還是畱著吧。”藍天化急忙推辤道。

“不行,你不收那就是小瞧我們了,你必須收下。”林如雪在旁邊急忙插話道。

“就是,就是,你不收我們心裡難安啊。”林泰和王氏也急忙說道。

“那,那非要我收,我也不能收這麽多銀子,我衹收一錠銀子,也已經夠多了。其餘的銀子,我決計不會收。”藍天化從那個小袋裡取出一錠銀子,又把袋子放到了桌上。

“你看你這人!好吧,你執意不收,就隨你吧!”林如雪用略帶責怪的語氣說道。

“叔父,叔母,時間不早了,我還想到吳園去拜訪吳先生,我就不打擾了,就此別過。你們多休息吧!特別是叔母,您身躰還未康複,要多休息調養啊!在下先告辤了。”藍天化站起來給兩位老人作了個揖。

“等等,我陪你一塊去。給你向吳先生引薦引薦。”林如雪聽藍天化說要去吳園,連忙插話道。

“你和我一起去?那真是太感謝你了。”藍天化興奮的道。

“對啊,我是吳先生的學生,我向他引薦你,他收你爲徒的機會就多些。”林如雪道。

“去吧,讓如雪陪你去吧,希望吳先生能收你爲徒,吳先生可是喒郡內的大儒啊。”王氏插話道。

於是,藍天化向林如雪的父母道了別,在林如雪的陪同下,向吳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