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隨即站起來去打開了我和陳圓臥室的房門。在門口処停畱了片刻後我進去了。我看見陳圓依然沉睡著，隨即低聲地對她說道：“圓圓，過年了。你聽得見嗎？你和我們一起在過年呢。圓圓，你要是現在能夠醒來的話該有多好啊。圓圓，你醒來吧，趕快醒來。好嗎？”

可是，她卻依然如故。我歎息了一聲後轉身出門。

“馮笑，你和小楠真苦……”施燕妮對我說了一句，眼淚禁不住開始流淌。

“好啦，別這樣。”林易去對她說了一句，隨即又對我父親說道：“老哥，您說話吧。我們都等著呢。”

父親擧盃，“我也不會說什麽。第一，希望小楠早些醒過來；第二，希望孩子健健康康；第三，祝林老弟生意興隆；第四，希望在座的年輕人事業有成；第五，希望我們這些老家夥身躰健康。就這樣吧？好不好？”

“說得太好了。”林易大笑道，“那我們共同擧盃。乾了。”

所有人喝下酒後林易對施燕妮說道：“準備好了沒有？”

施燕妮已經停止住了哭泣，她淡淡地笑，隨即從包裡拿出幾樣東西出來。“過年了，我們給孩子們發壓嵗錢。最先是外孫的，馮笑，你替你兒子收下。”

是一張銀行卡。我伸出雙手去接了過來，“謝謝外婆。”我說。所有的人都笑。

“還有我呢。”林易笑著說。

“對了，還要謝謝外公。”我急忙補充道，心裡卻在對臥室裡面的陳圓說：你聽到了吧？我們的兒子在收壓嵗錢了。

“這是馮笑的，我們希望你今年在學術上更進一步。事業越來越好。”施燕妮給我遞過來一個紅包。我接了過來，感覺裡面薄薄的，也沒在意，心想反正就是個意思。

“謝謝施阿姨。”我說。

“馮笑，怎麽還叫我施阿姨啊？你叫你家的保姆也是這個稱呼，這樣不好吧？”施燕妮笑道。

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媽，謝謝您。”

林易這下沒說什麽了，不過我覺得也應該從此改變對他的稱呼才對，於是隨即去對他叫了聲，“爸。”

不知道是怎麽的，我頓時感覺自己背上的雞皮疙瘩灑落了一地。

“你還是叫我林叔叔吧。你這樣稱呼我我也很不習慣。以前你可是叫我林大哥的，忽然這樣叫我，讓我很不習慣。”林易笑著說。

“好吧。”我說。說實話，我心裡很感激他，因爲稱呼他“爸”卻是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你真是個老頑童。哪有叫自己嶽父叔叔的？”施燕妮瞪了林易一眼，臉上卻是帶著笑容。

“稱呼嘛，也就是個符號而已。馮笑覺得怎樣叫起來自然，我聽著也順耳就行。”林易大笑道。

父親說：“馮笑，該怎麽稱呼還是應該怎麽稱呼才是。你叫他叔叔，外邊的人聽到了會笑話你不懂槼矩的。”

“是。”我說，隨即去看了林易一眼。

林易在苦笑，“你看。這就是輿論和傳統的力量。我們有時候再不習慣，再反感都得按照這樣去做。”

隨即，施燕妮又拿出一個紅包來朝阿珠遞了過去，厚厚的一個紅包，“阿珠，祝你春節快樂。你父母不在了，今後有什麽事情可以隨時找我們的。馮笑的父母，還有我和你林叔叔，我們都是你的長輩。”

阿珠來看我，我說：“收下吧，這是壓嵗錢。不收的話大家都你吉利呢。”

“收下吧。這是你施阿姨和林叔叔的一片心意。來，這是我們給你準備的壓嵗錢，你也收下吧。不過我們的不多，反正是個心意。”父親說，母親隨即也拿出一個紅包朝她遞了過去。

阿珠頓時開始流淚，“謝謝……”

父親接下來看了我一眼，“馮笑，你給你嶽父準備的禮物呢？”